男人最愛::一個海軍陸戰隊士兵乖兒子，卻一步步變成連環殺手…一切的轉變，來源於另一個男孩的死亡…

2011年12月20日，加利福利亞州普拉森市，

James McGillivray在地面上翻了個身。

他53歲，有一頭灰白的鬍鬚，頭髮亂糟糟的，臉上滿是皺紋——

他是一個流浪漢，一個無家可歸的人。

 

這天晚上，他曾被人看到在酒店附近徘徊。然後，他走到商場外的一條人行道邊，選了一塊稍微敞亮的地方，鋪開了自己的小毯子，沉沉睡着。

他不知道，這是他人生中，最後一抹微光。

 

深夜，一個穿着黑色連帽運動衫的瘦小身影出現在附近的小巷。眼看四下無人，他突然沖了出來，一隻手控制住McGilivray，另一隻手熟練的舉起一把可以刺穿骨頭的重型KA-BAR刀，在兩分鐘內對眼前的流浪漢連刺52刀……

McGillivray在劇痛中醒來，40秒鐘之後就失去了呼吸。

 

僅僅一個星期之後，相同的事情又發生了。

這次的受害者是42歲的Lloyd Middaugh，他也是個流浪漢。

平日裡他住在普拉森市附近的立交橋下面。因為曾經的犯罪記錄，他找不到工作，也找不到住所。

這天晚上，他給母親打了個電話，讀了一本書，睡着了。

 

深夜，兇手又一次走近，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下手，而是開始掂量這個流浪漢的體型。Middaugh身高193，體重136公斤，身材魁梧並不好對付。Middaugh被腳步聲驚醒，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。

兇手眼看情勢不對，立刻從背後襲擊了他，刺傷了他的脖子。

Middaugh拚命掙扎，懇求對方放過自己，但他失敗了。五分鐘之後，Middaugh失去了呼吸。他被刺了60刀，肋骨斷裂，脖子和頭部都有刀傷，兇手的刀甚至直接穿透了他的大腦。

 

這樣看來，這兩起案件有着相似的作案手法，殘忍而暴戾，但是在當時幾乎沒有人把它們聯繫在一起。

因為流浪漢一直以來都是被忽視，也是容易被攻擊的對象。從1999年到2010年，美國發生了1200起襲擊流浪漢的事件，光加利福利亞就有225起。

 

只有一個人，警探Daron Wyatt發現了案件的不尋常之處——兇器用的是相同的刀。

他懷疑McGilivray和Middaugh死於同一個人之手，而且在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。

 

但是當他把這個想法匯報給上級時，上級卻哈哈大笑，

「連環殺手？怎麼會呢，我們橙縣已經25年沒有出過連環殺手啦。」

 

距離犯罪現場普拉森市只有幾公里的富勒頓市，有一個叫做Refugio Ocampo的流浪漢。

Refugio身材高大，雖然無家可歸但他拒絕蓬頭垢面，他總是穿着乾淨的衣服，打量着周圍來往的路人。

 

「有瘋子專門殺流浪漢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，但是他覺得可能言過其實。

要知道，他可是來自墨西哥，在他生長的街區，人們經常自相殘殺。

 

為了讓自己擁有更好和更安全的生活，在1988年，他帶着妻子Lilia和剛出生的兒子Itzcoatl非法移民到了美國。

他拼了命的學習英語，閱讀美國歷史，了解美國文化，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家人更快的融入社會。曾經在墨西哥，他是一名歷史老師，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名塑料工廠的工人。

事實證明，他的努力是有結果的。

沒過多久，他就獲得了美國的永久居留權，買了房子，妻子在接下來的幾年又生下了一對兒女。

 

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幸福的繼續下去，但是很快噩夢很快來臨，

Refugio被裁員了。

一把年紀卻沒了經濟來源，Refugio在失去工作的瞬間也失去了努力生活下去的動力。

他開始沉迷毒品，情緒變得不穩定，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照顧自己的家人。最後，他無力支付自己的房屋抵押，連累家人一起被趕了出來。

妻子帶着二兒子Mixcoatl和女兒Citlaly住在了自己的哥哥家，而Refugio就睡在大街上……

 

 

當Refugio家庭變得四分五裂之時，他的大兒子Itzcoatl正在伊拉克服兵役。他沒想到，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，家也沒了，父母也關係疏遠了。

不過，他並沒有因此而沮喪，畢竟一直以來，他都是父母最疼愛的孩子，這一次他依舊要努力緩和父母之間的關係。

平常Itzcoatl跟母親住在一起，但他經常會給露宿街頭的父親送衣服和棉被。

 

除此之外，每逢節假日，Itzcoalt還會給有需要的人捐贈錢和物資，開着車到處奔波。他的老朋友Eder Herrera被指控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和哥哥，他也主動為他奔走解決。

在Refugio眼裡，雖然五年沒見，但自己的長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良而溫柔。

而這一次，Itzcoalt又急急的奔來，給父親展示着最近「流浪漢殺手」的相關文件，懇請他保持警惕，儘量不要單獨行動。

看到兒子這麼認真，Refugio勉為其難的看了幾眼……

 

就在Itzcoalt提醒父親的幾天後，第三起「流浪漢謀殺案」又發生了……

受害人是Paulus Cornelius Smit，57歲，吸毒成癮，數年來無家可歸，最珍貴的東西是一輛自行車，平日他總是騎着自行車到公共圖書館看書。

 

但是這天，12月30日，在走出圖書館的時候，他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被偷了……

沒有辦法，他打電話聯繫自己的小女兒，希望她可以前來接他，然後自己跑到無人的樓梯間裡等待。

只是，當小女兒下班後趕到圖書館，她的父親早已咽氣。

兇手在他的背部，頭部和頸部刺了56次，撕裂了他的整個胸腔，削到了他的心臟，切斷了他的頸靜脈。雖然圖書館還在開放，但由於樓梯間過於空曠，並沒有人聽到Smit的呼救聲……

 

在看到第三起流浪漢謀殺案時，執法部門終於認可了警探Daron Wyatt的推斷—— 在橙縣有一個正在逃竄的流浪漢連環殺手，而且他的犯罪行為已經越來越肆無忌憚。

2012年初，警察局終於聯合FBI一起建立了專案調查組進行調查。縣道上安插了檢查站，每天晚上檢查數百車輛，每一個可疑的人員都被詢問，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……

流浪漢們被分發了口哨和手電筒，警察叮囑他們相伴行動，幾個小城鎮被籠罩在了連環殺手的陰影之下，每個人都非常焦慮和害怕。

 

同樣「焦慮害怕」還有Itzcoatl Ocampo，他又一次拜訪了父親，還帶着一張印有受害者照片的FBI傳單，請求他保持乾淨和警惕，不要出事。

面對自己從小疼愛的孩子對自己的關懷，Refugio的內心充滿了柔軟，「別擔心，」他說，「我可是生存達人，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」。

 

但是很快，第四起又出現了……

這是在2012年1月13日，曾參與過越戰的退伍老兵John Berry悠閒的推着自行車來到購物中心。

他是一個流浪漢，業餘的觀鳥愛好者，平常總是一個人在外面閒逛。儘管他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，但他一直都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。

 

這天，他正在翻找垃圾箱裡自己所需的東西，一個戴着兜帽的男人沖向了他，像之前的受害者那樣，他被亂刀刺中，很快心臟停止了跳動。

但是，與之前的幾次不一樣，這一次的地點是在購物中心外，時間也不是非常晚，

所以，有目擊者看到了謀殺的全部過程。

 

正在購物的叉車司機Donny Hopkins在看到兇手後立刻沖了過去，手無寸鐵的追趕着兇手，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報了警，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，「他把外面的黑色衛衣脫了，裡面是一件紅色短袖。」

當警方封鎖了街區，找到兇手時，他正穿着自己的紅色T恤漫不經心的逛着街，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……

 

抓捕過程異常容易，兇手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，「他非常溫順和合作」，警探Wyatt說。

據警探描述，兇手長着一張稜角分明的臉，非常年輕，手臂和手上都有血跡，附近的背包里還有他的作案工具KA-BAR刀，一切都證據確鑿。

在審訊過程中，兇手條理清晰的一一坦白了自己的作案過程，

當警方問他認為這樣做是否正確時，他說，

「這樣做是不對的，但是我必須要這樣做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因為這個地方看起來很糟糕，而我在幫忙清理。」

 

罪犯的冷靜和禮貌讓所有警察都感到不寒而慄， 「他確切的知道他在做什麼，是一個完全能夠控制自己情緒和精神力的冷血殺手。」

那這個殺手所說的「清理」到底是什麼意思，Wyatt也不是非常了解，於是他決定挖掘這個兇手的過去。而做到這一點，需要知道兇手的名字。

於是，Wyatt打開了第一次審訊時的文件，上面有兇手的名字，

他叫，「Itzcoatl Ocampo」。

 

警方搜查了Itzcoatl的住所 （Lilia Ocampo哥哥的家），在家中他們發現了兩個受害人的DNA，還有一把KA-BAR的刀。

同時他們還發現了一些文件材料，顯示Itzcoatl Ocampo喜歡研究一些臭名昭著的殺手，比如前海軍陸戰隊的神槍手Charles Whitman，他曾在1966年在大學裡射殺了14個平民。

 

對於長子的被捕，全家人都難以置信，因為Itzcoatl一直都是家裡的榜樣……

在母親Lilia眼裡，Itzcoatl的性格極其溫順，就在最近他還把床讓給了弟弟妹妹，自己睡在了地板上，毫無怨言。

而本身就是流浪漢的父親Refugio更是覺得不可思議，「我知道我的孩子是什麼樣的人！」 他漲紅了臉對警察吼道，「如果他是殺人兇手，他為什麼還一次次跑來提醒我？」

 

是啊，為什麼Itzcoatl會從父母眼中的乖巧男孩，會變成了現在這個屠殺無辜受害者的連環殺手？

故事，還得從他的童年時期講起……

 

從小，Itzcoatl就自我矛盾中成長，

他來自墨西哥卻生長在美國，拉丁美洲與北美的雙重文化讓他變得敏感而古怪，不能很好的融入集體……

 

但是，有一個叫做Claudio Patiño IV的男孩是他的摯友。

Claudio和他一樣是墨西哥移民的後裔，但是家裡世代從軍。Claudio想和自己的父親一樣，成為一名軍人，並且在很小的時候就為之而奮鬥。

和身體強壯充滿自信的Claudio不一樣，Itzcoatl是一個纖細而敏感的男孩，他非常羨慕Claudio的有明確目標的處世態度，把他當做朋友，更把他當做自己的偶像，兩個人經常一起玩耍。

 

根據多年後Claudio母親的回憶，Itzcoatl總是表現的「恭敬而安靜」，兩個人性格互補，親如兄弟，擁有讓人稱羨的友誼。

在911事件之後，他和Claudio一樣，想成為一名戰士，為國家的和平而戰鬥。

於是18歲高中畢業那年，兩人雙雙加入海軍陸戰隊。

 

但是，在進入海軍陸戰隊之後，兩個人的人生軌跡卻發生了分歧。

因為體形魁梧和射擊天賦，Claudio很快就獲得了讚賞和尊重，他成為了一名偵察狙擊手，並且是當時隊伍里最優秀的那一個，他的團隊負責人說他是一個「天生的戰士」。

 

但是Itzcoalt就不一樣了，他性格內向害羞，溫良恭儉，體形瘦弱。

他先是被分配到了醫療營，然後又成為了一個運送物資的司機，根本沒有機會上戰場。

 

最讓他不高興的是，他和Claudio根本不在一起，平常都見不到面。

兩人發展的不同讓Itzcoalt感到巨大的落差感，他的一腔熱血無處可泄，加上戰爭的緊張，其他士兵對他的排擠，他的情緒一天比一天沮喪，狀態也越來越緊崩。

 

在一次裝載物資的任務中，Itzcoalt突然玩心大起，拿起一支M16步槍對準了另一名海軍陸戰隊成員。

雖然事後他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，但是還是進行了嚴厲的處罰，他降了級，減了薪，還簽名認罪寫檢討。

 

不過，這些事情Itzcoalt從來沒有告訴過遠在美國的父母，反而一直聆聽家裡人說話，

他給父母發過不少問候視頻，還鼓勵妹妹多讀書，

 

他深愛自己的家庭，把所有的情緒深藏心底，

每一次打電話，他總是說，「別為我擔心，我很好。」

 

隨着時間的過去，Itzcoalt在軍隊的表現越來越差，他的行為舉止開始變得怪異，比如亂停自己的車。

對於這種現象，他的上司只是有些疑惑，但是並沒有非常在意。

而Itzcoalt的情緒真正開始產生巨大的變化，是在2010年的6月，

因為，Claudio陣亡了。

 

這是6月22日，Claudio帶着他的小隊在伊拉克赫爾曼德省的一個小村莊附近執行任務，沒有找到敵人，他選擇帶一半隊員尋找新的狙擊地點，

沒想到，他們遭遇了塔利班的伏擊。一顆子彈擦過他的胳膊，另一顆則直射他的胸膛，他暴露了自己，但是保護了小隊其他成員，最後授予銅星勳章。

 

得知了Claudio的死訊，Itzcoalt的情緒徹底崩潰……

Lilia說，當時Itzcoalt曾經哭着打過電話給她，在電話里，Itzcolt語無倫次，

「他們殺了Claudio，他們殺了Claudio！為什麼死的是他，為什麼死的不是我！」

Lilia不知道怎麼安慰兒子，只能在電話里和他一起哭泣。

他也曾致電Claudio的母親，告訴她，

「最大的痛苦是Claudio死的時候他並不在他的身邊，沒有幫助他重新站起來。」

 

Itzcoalt真的太難過了，而且他的悲傷沒有人可以理解，

直到很久以後Lilia才反應過來， 那顆子彈不僅殺死了Claudio，也殺死了自己的兒子，帶走了他的信仰。

 

這之後沒多久，Itzcoatl回到了加利福利亞。

退伍後的他並不能很好的適應平民的生活，他開始酗酒，也沒有找到工作，他時常會從夢中驚醒，白天也會自言自語。

 

對於這樣的的異常，Itzcoatl的家人察覺到了，但都認為他只是太過於悲傷。

就連天天和他一起去公共圖書館（第三起謀殺案事發地點）的妹妹，也沒有察覺到哥哥反常的一面。

 

唯有在日記本里，Itzcoatl他曾無數發泄自己的負面情緒，

「本以為會大殺四方，沒想到居然成為了一個沒用的POG（用來形容非戰鬥人員的蔑稱）。」

「我的同事，我的室友都是我的敵人，只有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。」

日記本里還有無數對於Claudio的想念，

「你曾經和現在都是英雄，這不是你該離開的時候。明明我才是做的差的那個，為什麼死的卻是你？

想象如果你還活着，世界會怎麼樣？我每天都在想你，每天都在責怪自己沒用。」

 

除此之外，一事無成的離開軍隊讓他更加鬱悶，「一切都搞砸了，」他非常擔心自己的前途會跟父親一樣， 「接下來是要怎樣，成為一個流浪漢嗎？」

他太害怕成為一名流浪漢了，這樣的情緒一天天堆積，

害怕變成了哀怨，

哀怨變成了憤恨……

不甘，憤怒，難過，

他把這一切的怒火都轉嫁到了別人身上——他開始殺人。

而目標就是那些他害怕成為的，流浪漢……

 

於是，James McGillivray，Lloyd Middaugh，Paulus Cornelius Smit，John Berry，

一個接一個的流浪漢慘死在他的刀下……

 

有的時候，他甚至還沒控制自己的動作，就已經捅了受害者幾十刀……

通過刺殺這些流浪漢，Itzcoatl發泄着自己的情緒，清理內心的痛楚……

「我不會成為這樣的人的，」他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說。

 

而且，除了刺殺流浪漢之外，他還曾經殺過另外兩個無辜的平民。

還記得那個他童年時候的好友，被指控殺了自己哥哥和母親的「兇手」Eder Herrera嗎？

實際上，真正的兇手是Itzcoatl。

 

剛回國的時，Itzcoatl經常去Eder家喝酒，但是由於他的情緒不穩定，偏執的認為有人監視自己，Eder的哥哥請他不要再來拜訪。

對於這種要求，Itzcoatl覺得自己「不被尊重」，憤懣的情緒湧上心頭……

於是某天趁Eder不在，他前往Eder的家，殺了他的哥哥和母親，並在謀殺結束後用公共電話報了警。

由於Eder當晚的不在場證明不足，他很快被逮捕然後坐了牢，直到Itzcoatl被捕，並且坦白了作案過程，Eder才被釋放。

對於發生的這一切，Eder覺得無比窒息，他曾猜測了幾百個可能的兇手，但是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童年好友Itzcoatl……

 

這起案件發生在Itzcoatl刺殺流浪漢之前，

也正是這次逃脫制裁的犯罪，讓Itzcoatl肆無忌憚起來，

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武功高強的「刺客」，沒有人可以抓到他……從此徹底走上了不歸路……

 

2012年1月，Itzcoatl被指控多項謀殺，橙縣檢察官認為他應該被判處死刑，

但是在法庭上，這個23歲的罪犯卻並沒有認罪……

 

辯護律師從精神分裂或者創後應急綜合症（PTSD）的方向進行辯護，但很快被警探Wyatt駁回。

檢方調查了Itzcoatl的入伍體檢報告，並沒有任何精神失常的表現，而他在部隊里的工作並沒有參與戰鬥，所以認為PTSD也不存在。

但是，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Wyatt的觀點，社會學教授Carl Castro認為，無論是否參與戰鬥，前線部隊都會對每個人產生影響。因為每個士兵都要永遠保持高度警惕。作為退伍軍人，重新融入社會非常苦難，他們需要重新尋找人生的意義，而Itzcoatl還有面對朋友的死亡。

 

不過，對於Itzcoatl來說，這些都不重要了。

在審判結果出來之前，他一直安靜的呆在監獄裡，在兩年的時間裡，他默默囤積洗衣粉，把它們藏在床下的牛奶盒裡。

2013年11月27日，他用水吞下了攢着的全部洗衣粉，用一種痛苦的方式自殺身亡。

他本該接受法律的審判，卻在調查結束之前倉促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，給所有的事件畫下了悲劇的句點。

 

在所有事情發生之後，Refugio一家恢復了平靜，但是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層陰霾。

二兒子Mixcoatl因為和哥哥長得很像，所到之處都是別人的竊竊私語。他準備搬離橙縣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。

Refugio則找了一份清理工作，對於自己疼愛的長子做出的事情，他充滿了質疑，卻又選擇相信美國政府，

 

「我的兒子是一個善良的人，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他沒有做這些事情。但是，如果他真的做了，那就說明，他不再是Itzcoatl了，也不再是我的兒子了。」

 

回顧Itzcoatl的過去，可以發現很多影響他人生走向的事情，

兒時貧困對自己移民身份不解，交到摯友渴望被同化被喜愛，懷着一腔熱血服兵役卻鬱郁不得志，產生心理疾病卻沒人關注，退伍後面臨家庭破碎的壓力……

這些事情很瑣碎也很痛苦，它們一個接一個出現，伴隨着父母的期待，弟妹的崇拜，還有他對自身的要求，全都積壓在他的心裡，

而最後得知摯友死亡，就像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，精神底線坍塌……

 

但是，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人曾經歷過比他更深的痛苦，他們都沒有選擇轉移憤怒，去傷害別人，

在Itzcoatl到底進行了怎樣的思想變化，才會讓他走上這個極端的道路，已經不為人知……

我們只能期待，這樣的事情永遠不要再次發生……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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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標題：一個海軍陸戰隊士兵乖兒子，卻一步步變成連環殺手…一切的轉變，來源於另一個男孩的死亡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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